加密资产税收政策的国际经验及对我国的启示

陈宇（中央财经大学财税学院）

牛凯悦（腾讯科技（北京）有限公司）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定义，加密货币是一种加密资产。 近年来，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快速发展，加密货币在短短几年内发展出多种形式的加密资产，迅速成为科技和金融领域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引起了各界的高度关注。政府和国际组织。 专注于。 加密资产可分为Fungible Token（FT）和Non-Fungible Token（NFT）两种类型，具有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匿名等特点。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加密资产以其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等独特优势得到了很多国家的认可和应用。 但由于加密资产固有的匿名性和去中心化性，也为灰色资金规避资本监管、洗钱、恐怖组织融资等犯罪场景提供了一定便利。 因此，加强对各类加密资产的监管是目前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的政策导向，而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出台加密资产税收政策几乎是一种普遍做法。

1、部分发达国家和国际组织对加密资产实施的税收政策

由于加密资产的快速增长，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已经意识到将加密资产纳入税制可以有效避免税基侵蚀，也有利于税收公平，有助于完善对加密资产的监管资产。 因此，加快了研究制定实施加密资产相关税收政策的步伐。

（一）美国：不断完善加密资产税收政策体系，加强加密资产税收征管

1.完善加密资产性质认定及相关税收政策制度。 美国对加密资产的监管起步较早。 2013年，美国出台了《虚拟货币发行应用管理、兑换和试用条例》，标志着国家层面对加密货币的存在和发展的认可。 2014年，美国国税局（IRS）发布第21号公告，首次正式承认加密货币作为金融资产的税收属性，同时否认其货币属性。 21号公告规定，持有比特币的用户需按年度主动申报加密货币交易的实际盈亏并缴纳个人所得税。 2019年，美国国税局进一步完善了对加密货币概念和性质的界定，进一步明确加密货币在初始取得阶段的相关收入也应计入应税收入并缴纳相应税款。 同一所有者的不同数字钱包之间的加密货币转移不征税。 2020年，美国出台了《2020年加密货币法案》，系统规定了加密货币交易涉及的金融监管问题，同时明确了税务部门的职责，促进了加密货币市场的合规发展。

2022年以来，美国再次加速完善和优化加密货币相关法规。 2022年2月，美国众议院提出《虚拟货币税收公平法案》，提议对个人加密货币交易收益设置200美元的免税额，以确保加密货币经济的健康发展。 2022年3月，美国总统拜登正式签署《确保数字资产的负责任发展》（Ensuring Responsibl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Assets），首次发布相应的加密资产及其底层技术风险研究文件，明确定义加密资产的监管框架，包括区块链、中央银行数字货币 (CBDC)、加密货币和稳定币。 2022年4月，美国发布2023财年绿皮书，建议将加密资产信息纳入外国账户税收合规法案（FATCA）框架，要求金融机构和加密资产交易代理人提交信息报告，同时要求纳税人申报境外加密资产账户。 此外，FATCA框架还修订了市值计价法的核算方法，使其适用于加密资产； 修订证券借贷免税规则，使其适用于加密资产。

此外，从2022年开始，美国多个地区也完善了加密货币的税收政策，当地针对加密资产的税收体系正在逐步建立。 例如：新泽西州发布通知，强调加密货币被视为财产，关联交易必须以公开市场价值作为支付或收到之日个人所得税申报的计税基础； 明确规定，通过推广方式获得的加密资产属于赠品，按价值缴纳个人所得税。 此外，美国多个州已尝试针对 NFT 等加密资产制定销售税规则。

2.继续加强加密资产税收监管。 2021年11月，美国颁布了《基础设施投资就业法》（IIJA），进一步明确了包括加密货币在内的加密资产的概念，将加密资产定义为“记录在加密的安全分布式账本中”。 或任何价值的其他类似加密数字表示”，并规定不遵守该法纳税申报要求的此类加密资产持有人将根据《国内税收法》第 6724 条受到处罚。 此外，IIJA 还规定，只要纳税人在关联交易中收到超过 10,000 美元的现金等价于加密资产，就必须在纳税申报表中向 IRS 报告这笔交易，并保留交易记录。

美国对加密资产交易平台的管理也比较严格，要求相关中介机构向政府报告加密资产用户信息，实施“了解你的客户”或尽职调查（Know Your Customer，KYC）和反洗钱（反洗钱）。 , AML) 协议。 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加密资产交易平台的保密性，使加密资产能够得到​​必要的合规监管。

值得注意的是，加密资产的交易已经直接反映在美国个人所得税申报表（1040表）上。 1040表中有一栏专门询问纳税人上一年度是否有收、卖、发、换或以其他方式收过。 获得任何虚拟货币的任何经济利益。 这种情况最先出现在2019年的Form 1040表上，2020年之后在Form 1040首页的显眼位置列出，这一举措体现了美国税务部门对加密资产征税的进一步重视。

（2）英国：探索提高加密资产税收体系竞争力的途径

2014年，英国税务海关总署发布公告，将加密货币认定为类似于金融资产，并将与加密货币相关的交易认定为投资，类似于传统股票和债券等投资行为，需缴纳资本利得税。 但在此期间，英国政府并没有意识到对加密货币交易的掌握，仅依靠交易主体自行申报纳税，以至于在实践中，加密货币的灰色监管一直存在，征税主体频频出现隐瞒了交易的实际情况。 之后，相关纳税主体甚至通过虚假申报降低应纳税所得额，导致英国政府未能达到预期的税收监管效果。 2018 年，英国税务海关总署、英国金融监管局和英格兰银行联合发布了加密货币税收指南，进一步明确了加密货币的税收规则：在获取过程中，通过“挖矿”获得的加密货币应为视同收入缴纳所得税； 在兑换环节，以加密货币兑换商品或服务的视同收入征收所得税，并进一步明确在兑换过程中采用平均成本法计算初始取得成本，准确计算相关收入。 此外，英国税务海关总署已与英国几家大型加密货币交易中介展开信息沟通，从交易中介平台获取加密货币交易信息，降低通过引入第三方报告隐瞒交易或虚假申报的可能性。

2022年4月，英国政府宣布英国财政部将对稳定币进行监管，并采取一系列措施对加密货币进行监管和使用，包括比特币等代币。 它还将与皇家造币厂合作推出 NFT，并将探索通过改善英国具有竞争力的税收制度来鼓励英国加密资产市场的进一步发展，最终目标是使英国成为全球金融中心加密资产技术和创新。

（3）法国：逐步降低加密资产适用税率，促进行业发展

作为最早提出数字服务税的国家之一，法国也较早开始实施加密资产相关政策法规。 2014年，法国最高行政法院国务委员会发布相关规定，将加密货币所得收入归类为工商业利润或非商业利润。 现阶段对加密货币属性的定义比较模糊，相关规定也不完善。 直至2018年11月，国务委员会、法国最高行政法院明确承认加密货币为财产属性，将交易加密资产获得的相关收益视为动产，征收所得税和资本利得税。 2019 年 4 月，法国正式通过了首个加密货币监管框架，为加密货币发行者和交易者颁发许可证，并规定在法国注册的加密货币公司从代理服务中获得的收入和收取的交易费用均需纳税。

（4）德国：认定加密资产具有货币和财产双重属性

德国对加密资产非常开放。 早在2013年，德国财政部就开始关注加密货币的发展，并出台了相关政策文件。 可以说，德国其实是世界上第一个正式承认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交易合法性的国家。 在税收政策方面，德国将加密货币定义为具有货币和财产双重属性的特殊产品，并明确规定个人投资者买卖加密货币可以申请免税政策，但如果用于商业经营等商业目的, 然后需要缴纳所得税和资本利得税。

（5）日本：对加密资产的认可度较高，税收监管机制较为完备

日本对加密货币的交易和发展具有较大程度的容忍度。 2016年，日本政府通过《数字货币监管法》，将加密货币纳入税收监管体系，并在该法案中部分承认了加密货币的货币属性，将其定义为“法定货币的类似物”。 2017年，日本政府修订了《支付服务法》，正式将比特币作为虚拟货币进行征税，承认行使购买力作为支付手段的合法性，促进了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在日本的发展。 日本也承认加密货币作为财产的税收属性，对与加密货币交易相关的个人所得征收15%至55%的个人所得税。 此外，日本还更新了《消费税法》，规定在使用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购买商品或服务时，取消征收税率为8%的一般消费税。

（六）国际组织：加密资产税收政策协调

1、欧盟：继续完善加密资产税收政策。 欧盟对加密资产实施的税收政策首先体现在增值税上。 在 Skatteverket v. David Hedqvist 一案中，欧盟法院将交易所链接中的加密货币认定为金融资产属性，相关中介行为认定为金融服务。 本案判决后，欧盟在本案基础上进一步解释了其他情况下加密货币的增值税处理，即针对涉及“挖矿”环节、存储环节、兑换环节的加密货币交易收入。 ，均属于增值税的征税范围。 但“挖矿”环节和兑换环节可根据欧盟增值税指令第135条第1款的相关规定适用免税政策。 就存储环节而言，第三方中介平台收取的数字钱包使用费可适用金融服务免税条款，其他中介收入需缴纳增值税。 更进一步，欧盟委员会还提议未来对包括加密货币和 NFT 在内的加密资产的销售收入征收 30% 的统一税。

此外，欧盟也非常重视加密资产的监管和信息交流。 早在 2019 年，欧洲银行管理局就起草了一份报告，以加强其对加密资产的监管建议。 在此基础上，2021年，欧盟委员会还发布了《欧盟行政合作指令（第八版）》，规定通过帮助监管机构自动交换加密资产和电子货币的税务信息，使用加密资产，精确对电子货币和其他数字产品的投资、支付和收入的税收监管。

2. OECD：继续推动将加密资产纳入税务信息交换系统。 2020 年 10 月，OECD 发布了《虚拟货币税收：税收处理和新兴税收政策问题概述》，全面梳理了加密货币的概念、分类和性质，并总结了 50 多个司法管辖区的加密货币持有情况。 一些税收理论与税收征管实践之间存在异同。 致力于推动全球范围内就加密货币税收征管问题形成共识，呼吁各国政府重视加密货币问题，加强对加密货币的税收监管，防止加密货币影响全球金融体系。 稳定化可能带来的潜在危害。 2022 年 10 月，OECD 发布了《加密资产报告框架和通用报告标准（CARF）修正案》报告，其中规定加密资产交易的征税应以标准化方式报告。 信息，每年与纳税人居住地的管辖区自动交换此类信息，主要内容包括明确加密资产的范围，从中介机构收集的报告数据类型，定义需要报告的交易，以及尽职调查程序等。CARF报告的发布表明，OECD将在关注加密资产税收政策的基础上，重点关注与加密资产交易相关的情报信息。 该政策的实施有望进一步提高全球加密资产税收透明度。

二、国际经验总结

总结上述国家和国际组织针对加密资产出台的税收政策可以发现，由于经济和加密资产行业发展的差异以及税收制度的差异，执行的税收政策存在较大差异政府和国际组织对加密资产的关注。 但总体而言，仍有四个共同点。

(1) 多数国家将加密资产定义为财产，相关税收政策体系不断完善

从加密资产的定性角度，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将加密资产的税收属性认定为金融资产或财产。 以当时的市场公允价值，扣除初始取得加密货币的原始成本，按该部分差价确认应纳税所得额，并根据各国实际情况征收个人所得税或资本利得税。 也有一些国家，如德国，将加密资产定义为具有货币和财产双重属性的特殊产品。

总的来说，随着加密资产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国际组织已经意识到对加密资产进行市场监管和从税收角度进行监管的重要性。 针对加密资产实施的各项法律法规、政策文件、规范和标准正在不断完善和发展。 近期，随着NFT、稳定币、元界、Web3等各类加密资产新概念、新技术的兴起，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纷纷出台加密资产相关税收政策，监管体系不断完善。

（二）根据不同交易环节确定相关税种

从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出台的税收政策来看，主要是综合考虑加密资产的特点和现有税收制度而设计的。 以加密货币为例，其不同的交易环节可能产生经济收入。 各国主要从获取（挖矿）、存储持有、出售或交换三个环节来确定加密资产的征税方式。 例如，在美国、英国和法国，加密资产的收入在获取、出售或交换过程中计入总收入。 个人投资者需申报缴纳个人所得税，相关中介交易机构需申报缴纳企业所得税； 除了在交易所环节征收所得税外，在存储和持有环节，加密资产作为私有财产的一部分，也会征收遗产税； 此外，一些国家还对与加密资产相关的收入征收资本利得税（如英国、法国和德国）。 欧盟将加密资产的获取、存储和持有、出售或交换纳入增值税范围，但在某些情况下可能适用金融服务免税条款。

（3）加密资产的税务监管和信息追踪能力得到提升

加密资产作为技术发展的产物，基于区块链的分布式记账技术，具有去中心化和匿名性的特点。 这一特性使得加密资产容易被滥用于洗钱、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中，却难以被税务机关识别和有效监管。 因此，各国政府都在积极探索从税收监管的角度降低加密资产的高度保密性，从而有效获取与加密资产相关的交易信息。 总的来说，各国采用的主要信息追踪方式是政府间接获取信息。 例如，美国、英国等国家在信息追踪方面采取强制报告的基本模式，从供需双方进行监管。 所有者或用户在纳税申报表中主动填写虚拟货币相关交易信息。 这有助于从源头追踪加密资产，从而有效促进包括税收监管在内的整体监管体系的不断完善。

（四）信息交流机制逐步建立，国际合作加强

由于加密资产跨国流动性强，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相关交易信息保密性高，加密资产信息隐匿问题受到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的高度关注。 经合组织和欧盟都对将加密资产纳入国际信息交换体系提出了新要求，并表达了通过对加密资产征税的研判进一步推动国际合作的愿景。

三、对我国的启示

加密资产自诞生以来，经历了十余年的发展与创新。 随着市场的逐步完善，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开始加入其中，形成了万亿级的交易规模。 同时，由于加密资产跨境流动性强，关联交易不受国界限制。 随着新的加密资产种类和应用的不断发展，加密资产的税收和监管应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适时考虑将加密资产定性为财产，纳入税收监管体系

2021年以来，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我国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加密货币“挖矿”和炒作的禁令，有效打击了与加密货币相关的违法犯罪活动，保护了财产安全。人民的安全。 但随着加密资产概念内涵和外延的不断拓展，元界、Web3等领域的不断创新，以及相应资产规模的不断增长，加密资产对现有资产体系的替代和侵蚀不容小觑。 鉴于此，在做好防范和应对加密货币“挖矿”炒作的同时，应密切关注各国和国际组织针对加密资产出台的一系列相关税收政策，综合研判有关国际国内情况。 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将加密资产归类为财产，纳入税收监管体系，通过税收手段加强对加密资产的监管。 这不仅有利于促进税收横向和纵向公平，也有利于完善跨部门的金融综合监管体系，防控洗钱等非法金融交易，进一步规范财富积累机制。 同时，结合美国和欧盟在加密资产方面的相关经验，可以对个人或某些特殊环节的加密资产交易设置免税或一定的门槛，以利于顺利有序进行。推进相关政策。

（二）以交易环节为依据，结合我国税制国情确定计税方式

在具体的政策设计环节，可以积极借鉴国际经验，结合加密资产的获取、存储和持有、出售或交换三个交易环节的经济本质和我国现行税制，审慎确定征税方式的加密资产。

对于收购环节的所得，条件成熟时，可以考虑纳入所得税和增值税的征税范围。 按照取得的加密资产的公允价值，扣除相应的成本费用，计算缴纳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汇算清缴。 代理服务的所得税及相关增值税。

仓储环节的收入暂不纳入征税范围。 基于持有人的所有权和控制权，这部分价值波动实际上是持有人所拥有财产的价值波动。 因此，一些国家将这部分收入纳入财产税和遗产税的征收范围。 目前，我国尚未对金融资产征收财产税或遗产税。 因此，在存储和持有环节，加密资产可能暂不纳入征税范围。

对于出售或交换过程，与其他财产相比，可以考虑纳入所得税和增值税的范围。 大多数国家将加密资产视为财产，并将其纳入适用于传统资产交易的相关税收政策，与传统股票、债券等投资资产同等对待。 对出售加密资产所得收益征收所得税和增值税。 已经征收资本利得税的国家也将征收资本利得税。 就我国而言，加密资产在出售过程中可以与其他资产一并处理，征收所得税和增值税。 在加密资产兑换中，应根据加密资产兑换对象的不同进行区分。 使用加密资产兑换法定货币，应当视为资产处置、出售，按照兑换时的实际公允价值确认收益。 同时比特币所得要纳税吗，允许相应的原始购置成本和相关费用从收入中扣除。 如果将加密资产换取其他商品或服务，应作为销售处理，适用“易货”和非货币资产交换的相关处理指南。

（三）加强监管，推动建立加密资产信息追溯机制

在加密资产监管的诸多方面，都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 但是，如何解决加密资产的高度保密性和匿名性导致交易信息无法有效追踪和获取的问题，是亟待关注的问题。 针对此类问题，我们可以借鉴国际经验，适时加强对NFT等加密资产的监管，规定交易平台和所有交易主体履行强制报告义务比特币所得要纳税吗，要求加密资产交易中介机构和加密资产交易平台实施 KYC 和 AML 协议。 要求加密资产的所有者或使用者在纳税申报或结算中主动申报与加密资产相关的交易。 通过对交易双方报送信息的交叉核对，从源头追踪加密资产的交易信息，杜绝错报、漏报、漏报和逃税等情况的发生。 同时，要强化市场准入制度，加强加密资产市场规范管理。

（四）纳入信息交流体系，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

加密资产跨境流动性强，有必要推动实施加密资产国际信息交换机制。 目前，欧盟已发布《欧盟行政合作指令（第八版）》，其中包括各国间自动信息交换的加密资产和电子货币。 经合组织发布了新的全球税收透明度框架，以标准化方式自动交换加密资产交易的税收信息。 包括中介。 我国作为CRS参与国，应积极关注和参与CARF和CRS的制定和修订，完善国内相关法律，实现加密资产全球监管体系的逐步构建，进一步防止资产转移和流通。通过加密资产的跨境交易进行隐瞒。 真实交易等违法行为。

此外，作为数字经济的一部分，加密资产在税收管辖权的分配上可能存在争议。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positive communication with various countries, strive to build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cooperation mechanisms, and jointly resolve tax jurisdiction conflicts caused by emerging assets such as encrypted assets by improving tax agreements and other means. For example, by clarifying the identification method of the source of income, the legal taxation right of the source country can be guaranteed, and the taxation right of the country of residence of the encrypted asset owner can be specified in detail, so as to prevent double taxation or double non-taxation from the source question.

(This article is an excerpt. The original article was published in Issue 12, 2022, of "Tax Research".)

Citations are welcome in the following format:

Chen Yu, Niu Kaiyue.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of Encrypted Assets Tax Policy and Its Enlightenment to my country [J]. Taxation Research, 2022 (12): 8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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